南桥落雪

【露中】摆渡人

*文是因为某个辣鸡群里面的每周作业，于是我暗搓搓地写了露中x

*日常OOC

*虽然短小但是！但是！我感觉我高产指日可待x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01.

伊万看着眼前的河流。

这条河很宽，要到达对岸，只有两种办法——过桥，或者坐船。

伊万身处下游，而连接对岸的桥却在上游，中间相差千百米，他不是很想走到那么远的地方。

况且，伊万垫了垫脚向对岸望去，一叶小舟正缓缓向他划来。

“小孩子，是要去对岸吗？”船靠岸后，摆渡人问道。

“啊？恩。”伊万愣了愣，才意识到是在跟他说话，连忙答应。

“那上来吧。”摆渡人扬了扬下巴示意。

虽然舟不大，但是伊万上来还是费了一番功夫。

在船上后，伊万就一直盯着摆渡人愣神。摆渡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大，看起来只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，可那双纤细的手却将船桨操控地十分熟练。

“你怎么只有一个人呢。”像是感受到了伊万的眼神，摆渡人回头对伊万说道。

“父母说，希望我学着独立，叫我一个人出来买东西。”

“啊……你才这么小没问题吗？”摆渡人显然没意料到这种回答，毕竟伊万现在的年龄实在不是一个能让父母放心的人，更何况是独自出门呢？

“没问题啊，我可是男子汉。”

“哈哈哈，敢一个人出门确实是个男子汉啊。船靠岸了，快去吧，我就在这里等你。”也许是来往的人并不多，摆渡人并没有要独自渡会对岸的念头。

伊万点了点头，正抬起一只脚上岸时，又想起什么把脚放了下来，转过身看向摆渡人。

“怎么了？”摆渡人愣了愣，有些不解地看着眼神游离的伊万。

伊万紧紧地攒着手中的钱，像是思考着什么，而后那双握紧的手举起来，慢慢地摊开了，“……钱”

“啊，”摆渡人这才明白伊万为什么一脸别扭，十分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没事的，就算我免费送了你一程。”

伊万听见这句话愣了愣，而后又将手往摆渡人的方向伸了伸，认真地看着摆渡人。

“好吧，”摆渡人看见伊万这一番举动无奈地叹口气，“不过要我收下钱的话，就要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
“伊……伊万。”

“我是王耀，互相知道名字后，我们就是朋友了，朋友之间是不计较钱财的，所以你的钱我不能收。”

王耀说完了一大串的话后就将伊万摊开的手合起，认真地看着伊万。

被一大串话绕得有点懵逼的伊万愣了愣，将手放下了。

好有道理但是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啊。直到回家伊万都有些不解。

不过交到朋友还是好事啊，明天再去找他玩吧。伊万开心地想着。

02.

数年之后，小乡村发展了起来，两岸之人再也不用到上游去过桥或者坐船渡河了。

这本应是一件高兴的事，但伊万得知这件事后，就果断地回到家乡，往那条河跑去。

河边的杂草都被清理了，铺上了大理石的路旁还种着一排柳树，。不远处有着一座拱桥，偶尔有行人骑车匆匆开过，画面和谐怡人。

面对这么大的变化伊万愣愣地看着，直到一叶小舟向他划来。

舟上的摆渡人对着呆愣的伊万笑了笑，说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听见这句话伊万才回过神，看向说话的人不仅吃了一惊，随后松了口气，也笑着回应一句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
“上来坐坐吧。”小舟靠岸后，摆渡人招呼伊万上船，伊万应了声便去了。

早已长高长大的伊万不再像当年那样艰难地上船，感受到这番变化他内心还感慨了好一会儿。

“这儿的变化真大。”船离开岸边后，伊万说。

“恩，你的变化也很大。”摆渡人笑了笑。

“啊……不过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。”伊万说。

“就算这样我也比你大哦。”摆渡人反驳。

伊万无言以对，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。

良久，还是抵不过好奇，伊万终于问出了困惑他的问题：“耀，你的生意没事吗。”

“恩？当然没问题了，”王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，对伊万继续解释“渡河的人是变少了啊，不过又没什么关系，我干脆免费载一些到此地散步约会的人们啦，偶尔有些固执的人还一定要支付我费用呢。”

伊万没有答复，他知道王耀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这么说的。

“耀，带我去逛一逛吧。”

 

“好，我跟你说当年的包子铺旁边开了一家面包店，老板做的面包超级好吃……”

03.

当伊万听见王耀死的消息时，他以为听错了。

电话那头的女声讲了一堆的话后想听听回应，结果却没有任何的声音，她有些担忧地叫着伊万的名字。

“伊万？你还在吗？”

“恩……你继续说。”

“村里人说当时洪水泛滥，大哥却还在外面……我都打电话劝他不要出门了他还是，结果闹得现在这样……真是蠢死了！他要是不催我回去我就真的再也不回去了……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，等我找到他一定要骂他一顿……一定……”女声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话，越说越激动，最后声音又突然变小，还夹杂着抽泣声。

伊万第一次遇见女孩子哭泣，他没去安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，而且此时的他内心也十分的沉重，脑海里还犹存着王耀的音容笑貌。

英年早逝。

“伊万，我看你跟大哥那么亲密，明天他的葬礼，你会来吗……？”

“我会。” 

“太好了，大哥一定会很开心的……”

04.

伊万睁眼后，看见了满天的星空。

他揉了揉头爬了起来，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。

虽然他晚年无子，但因为为人和善邻居的人经常照顾他，虽然他很感激周围的人，但内心总感觉空落落的。
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消逝，直到他走到生命的尽头。

死后的世界，是这样的吗？ 伊万起身，看向前方的星辰大海。

这儿的海没有一丝波澜，宛如一面镜子倒影着天上的繁星，铺出一道通往前方的路。

伊万踮起脚看了看远方，发现有一叶扁舟缓缓向他驶来，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水波。

“要去对岸吗？”舟靠岸后，舟上的摆渡人对他笑着问道。

“恩。”伊万回以一笑坐在舟上，舟又向远方划去。